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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總不能說我腦子壞了吧,那也不可信呀。

不過註定我今日悠閑不了了,剛剛處理完中秋采購以及下人衣服的采辦等事宜,芳草就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對我說到:“夫人,將軍讓您領著所有人去四姨娘的院子,還說讓您清點人數,少了誰得馬上報上去。”

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,因為孫紹祖的這個命令很是怪異,哪有叫眾人去他小老婆的院子的,還要清點人數,搞得像是有間諜趁機逃走了似的。

不過命令我還是不打折扣的執行下去了,著芳草和翠竹拿了花名冊,又通知眾管事將人集齊,一起朝四姨娘的院子而去。四姨娘院子的門口,福寶和另一個叫福樂的正守著,兩人見了我忙做了個揖,然後傳了孫紹祖的話道:“夫人,老爺讓您去偏房聽著,其它人到院子裏等著唱名,然後觀刑。”

不知孫紹祖這是要唱哪出,我便也聽從他的安排往偏房裏去,不想孫紹祖正坐在裏面喝茶呢。我與他見了禮,然後找了個椅子安靜的坐了,等著聽下文。而另一邊,從院子裏出來的福貴接過芳草手裏捧著的花名冊,領著眾人也進了院子。

正房是正對著院子的,離院子較遠,偏房是側對著院子的,離院子比較近,從偏房裏能清楚的聽到院子裏的聲音。

富貴將眾人聚集在一起,先是宣了一通唱名要求:“念到名字的站到右側的梨樹下,特殊要求的站到左側槐樹下,中間要是有人瞎站,打死不論,誰發現有瞎站的舉報賞銀一兩。”

聽得如此嚴格的要求,眾奴仆立馬規矩起來,不覆剛才的竊竊私語,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。見眾人都老實了,福貴開始唱名,念到名字的也都麻利兒的站到該站的地方,生怕遲了就得挨板子。

唱名工作還算順利,間或有幾個人沒到,也是孫紹祖將他們派到通往府外的門口守著,應不了聲,全部唱完也只抓到了一個叫禾木的小廝沒到。

孫紹祖放下茶碗,踱步到門前對福貴道:“你帶幾個人將府內全搜查一遍,看有沒有那個叫禾木的,有的話就地杖斃,沒有的話去衙門通報批捕,再叫福寶帶人將裏面那幾個賤人拖出來,和左邊槐樹下的那幾個一道杖斃了,告訴他要是100杖內就把人打死了,爺不介意也賞他一百杖。”

孫紹祖的命令無疑是血腥殘暴的,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跳出來指責,就連那幾個被指名說要杖斃的也只是高聲求饒,再沒敢有其他動作,我猜大概是怕連累家人吧,否則橫豎是死,還那般小心翼翼做什麽。

雖然孫紹祖把註意力放在了院子上,但他似乎也不準備讓我輕松,他轉過身來,朝我招了招手似笑非笑的道:“你過來看看,也長長記性,省的哪天爺抓到你背叛我,你還滿嘴的理由,到那時候,爺我可不聽理由,直接拖出去杖斃了事。”

孫紹祖的口氣並不嚴厲,甚至比平時對我的態度都好,但是我就是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,而且聽他那有些愉悅的口氣,我相信他內心深處是希望我犯錯的,那樣他才能當著眾人的面,將我這個賈家二小姐一杖一杖打的血肉模糊,他心中那頭困龍才能得到紓解。

我一邊感嘆著孫紹祖的黑心肝,一邊乖順的走到他身邊站定,作為現代人,作為和平年代的一個女人,我連只雞都沒殺過,所吃過的肉都是被肢解好的,哪見過血肉橫飛的場面?

我遵照孫紹祖的指示看著院內的場面,但其實我的眼睛是放空的,就是我人為的讓眼睛不聚焦,效果是明顯的,雖然院子裏福寶領著幾個人一字排開開始了杖責,但我只是聽到淒厲的慘叫聲,雖然仍讓人不寒而栗,但卻也不至於嚇得呆頭楞腦。

許是我的鎮靜讓孫紹祖側目,抑或是他本就在觀察我,見我沒有被嚇到,他臉上的顏色就有些發黑,微微朝我靠近,貼著我的耳邊說道:“四姨娘在外邊受刑,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?你是沒長心肝還是嚇破膽了?”

四姨娘受刑??

我的心猛然的抖了一下,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朝院子看去,院子裏福正寶帶著人一杖一杖的打著,杖落,血花四濺,杖起,帶起一串血珠飛舞,四周的院子都鋪上了一層血紅,最慘的是最前面的一個女人,她周圍的血跡最多,不光是杖責流下的,還有從她腿間汩汩流出的鮮血。

而那個女人正是四姨娘!已經懷孕四個月的四姨娘!

我一下子被血腥的場面和孫紹祖殘忍的程度嚇住,臉色刷的一下雪白,想要說話為四姨娘求情,可是上下牙齒磕碰著就是發不出聲音,渾身也顫抖的厲害,腳一軟就朝孫紹祖栽了過去。幸而孫紹祖扶住我才沒摔到地上。

孫紹祖見我臉色不對,身體又癱軟著依在他身上,便知我先前耍了手段,現在才是真情態,臉上的嘲諷之色甚濃,嘴裏也不饒人的道:“我還道賈家的小姐多有膽色呢,原來都是使手段裝出來的,怎麽,覺得四姨娘可憐?覺得我草菅人命?想要給她求情?只要你願意替她受30杖,我就饒了她,怎麽樣?”

我看著孫紹祖嘲弄的眼神,縱然心裏憤然,卻沒有勇氣挺身而出,我在心裏默默的念道:“對不起了四姨娘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我沒有能力幫你,只願你和你的孩子能托身到一個好地方,也算遠離了孫紹祖這個人渣。”

再不敢看院子裏的血腥場面,就這樣癱軟在孫紹祖身上,直到劈劈啪啪的聲音停止。

院子裏近距離觀刑的下人們,一個個都噤若寒蟬,一是被血腥場面嚇的,一是怕孫紹祖看不順眼,也被拖出來亂棍打死,

孫紹祖這才半拖半拽的攜著我朝院子裏走去,直到四姨娘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前站定,他隨意的踢了踢躺在地上,鮮血浸透衣衫的四姨娘,臉露嘲諷的道:“這些人有的是你們的主子,有的是你們的熟人,有的或許和你們中的某人稱兄道弟,但是,你們要記住,你們真正的主子只有一個,那就是我,若你們之中有人生出什麽背主的心思,這些人就是你們的榜樣,到時若我心情不好,我會讓你們死的比這幾個躺在地上的慘百倍,恨你們爹娘把你們生到這個世上,都明白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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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魔音入耳嗎?

☆、摔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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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們,六木的魔音有效果嗎?

天漸漸黑了,孫紹祖要警示眾人的目的也達到了,遂不再折騰眾人,讓人都回去好好幹工作去了,而我也被他丟給了同樣嚇得戰戰兢兢的翠竹和芳草,而他自己則大步走了。

我吩咐翠竹和芳草扶我回房休息,可她二人竟嚇的挪不開步子,無奈,我只得一點一點的朝門外走去,我渾身都提不起一分力氣,只是靠著要遠離這裏的信念支撐著。我離院門越來越近,眼看著就要成功的走出去了,卻不想被橫檻絆了一個踉蹌,身體不穩,整個人就朝前摔了出去。

疼!!!

盡管我已經盡可能的避免了肚子著地,但是,卻還是側著身子結結實實的摔著了。

疼痛從肚子一抽一抽的傳到大腦,又散播到四肢百合,我想爬起來,可是竟使不出一絲力氣,身體裏也有一股熱流緩緩的從□□流出,這熱流灼傷了我的神經,把我從疼痛中拉扯出來,我拼盡全力朝那兩個渾渾噩噩的侍女喊道:“還僵著幹什麽,沒看到我摔了嗎?還不快去請大夫,楞著等死啊!”

人都道為母則強,我這也算是第一次呵斥翠竹和芳草了。許是我嚴厲的聲音驚醒了她們,抑或我話中的威脅讓她們懼怕,總之,在我昏過去之前,她們有了行動,翠竹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喊人請大夫,芳草則繞著我打轉,試圖把我扶起來,而我終於耗盡最後一絲心力,陷入了浩瀚的黑暗中。

黑暗中有一個舞臺,演繹著我前世今生的各種畫面,從我咿呀學語父母的欣喜,到我中學裏神采飛揚的與同學郊游,再到大學裏與暗戀的男神討論問題,轉而是孫紹祖迎娶我的花轎,他憤怒的抽我一頓鞭子,以及剛剛死去的四姨娘滿身鮮血朝我索取她和她孩子的命,仿佛是畫,又仿佛一切是真,就連四姨娘朝我撲過來那憤怒的眼神都是纖毫畢現,那惡狠狠的神情仿佛要把我撕碎,我懼怕了,我想說那與我無關,我想掙紮,卻感覺被無聲禁錮,最終也只能集全身力量發出最後一聲哀叫。

無邊的黑暗淹沒所有,一切歸於沈寂。

我以為我死了,被四姨娘索命給她抵債了,卻不知為什麽我又活了,晃動的燭影裏紅淚一滴一滴的花落,仿佛有無盡的心酸無法排解,只能獨自黯然神傷,燈影下坐著一個人,影子被拉扯的老長,遮住了半室的光輝,而臉被燭光映的像是鍍了一層金子色,我努力的辨認著那人是誰。

而孫紹祖仿佛有感應似的,在我辨認著他是誰時,他已經準確的看向了我,炯炯有神的眼睛裏看不出一絲疲憊,見我醒來,裏面似乎起了一絲漣漪,又似乎一如既往的幽深。

當我看清是孫紹祖的時候,內心深處是有所悸動的,沒想到孫紹祖會守著我,待我醒來。

大概是我的情緒反映到了臉上,被孫紹祖捕捉到,孫紹祖面露譏諷的神色,嘴裏也惡毒的道:“爺正等著你咽氣呢,怎麽還醒了?看來那一摔也不要緊嘛,怎麽搞的跟爹死娘嫁人了一樣嚇人,枉爺準備給你買一副金絲楠木棺材!既然沒事了,還不快起來,裝什麽死人。”

毒舌我見過,卻沒見過這麽毒舌的,口口聲聲的咒我死,真是討厭至極,枉我還心存感動呢。

我懶得跟他饒舌,便將我最關心的問題問了出來,道:“將軍,妾這一摔,腹部委實疼痛難耐,是不是傷到了孩子?”

這次孫紹祖倒是回答的挺痛快道:“命大,沒摔死,要真摔死了,我讓你和那兩個丫鬟一起陪葬,還會留著你這個廢物?在我面前裝的什麽似得,怎麽我一不在,邁個橫檻就能摔個要死要活?哼,賈家的女兒就會人前一套人後一套。”

我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,又不敢和他對著幹,就閉了眼不再理會他,讓他一個人發羊角瘋去吧。

我這麽想,但明顯孫紹祖不是這麽想的,見我閉了眼,他又道:“不是讓你起來嗎,爺我這半夜就看燈花了,還不把床讓出來。爺明日還得上衙呢。”

我不得不再應道:“將軍,妾這全身一絲力氣也無,哪裏移動的了,再者妾這一身病氣,屋子都染了上,將軍最好還是換個地方休息,省得過了病氣。”

孫紹祖眼睛微瞪道:“哪裏那麽多廢話,我說要誰就要睡,你往裏邊去,我睡外邊。當爺是你呢,丁點兒事都值得病一場。”

最終我也沒拗過孫紹祖,在他的輔助下才移到床內睡下,不過我又哪裏睡的著,自大婚那夜後都是我自己睡一張床榻的,且這人又是臭名遠揚的中山狼,我這一天註定倒黴到家了。

夜半三更,我聽著孫紹祖均勻的呼吸聲,心裏有些苦澀,都說十年修的同船渡,百年修的共枕眠,大概我和孫紹祖前兩世修了百年的孽緣,積攢到這一世才同床共枕卻也同床異夢,

哪個少女不懷春,我也曾想過與我蓋一床被子的人,彼此汲取著對方的溫暖,提供給對方一個溫暖的懷抱,或者能相扶相攜的走過不順遂的日子,共享幸福的時光。

可是我碰到了孫紹祖,紅樓夢裏反面角色的典型,我又能奢望有什麽幸福呢?只要他願意讓我自然的走到生命的盡頭,我就非常感激他了。

一夜裏,我在胡思亂想中度過,雞鳴唱曉時我才微微有些混沌之意,卻不想孫紹祖已經蟋窣的開始穿衣服了,我既不想服侍他也不想面對他,仍裝作沈睡。

誰知孫紹祖穿完衣服轉身看向我道:“裝什麽睡,當爺我不知道你一夜未睡呢?辦什麽受氣樣,像爺稀罕你這兩面三刀的婦人似的,今兒爺心情好,懶得跟你計較,要是以後還這樣,小心爺我一天三遍的抽你。”

說完他也不管我的反應,轉身大踏步的出門去了,院子裏傳出他吆喝備飯的聲音,然後一切又歸於平靜。

我氣的想吐血,心裏恨恨的想到:若是哪天我活不下去了,我一定拉這個人渣給我陪葬!

孫紹祖活蹦亂跳的走了,留下我這個受害者臥病在床,連挪一挪身子都要翠竹和芳草幫忙,我覺得我真是倒黴到家了。

☆、受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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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麗的陽光透過窗子,灑落一室光輝,門外樹影斑駁,頗具幾分調皮的喜感,而我則臥在臨窗的搖椅上,感受那微風親昵的拂過我面龐。

那日後我又躺了幾日,渾身就有如生銹的鐵塊,恨不得動一動就發出吱吱的摩擦聲,為了我的身體健康,我讓翠竹和芳草扶著我在房內走一走,活動活動筋骨,卻不想翠竹和芳草竟不敢動,原來我摔倒那日,孫紹祖就一人賞了她們二十板子,並警告她們若我再出事,就將她們亂棍打死,再裹一張席子扔亂葬崗上去。

這兩人現在怕孫紹祖怕的要死,哪敢任我亂動,無奈,我就讓她們兩個給我搬來了這張搖椅,不能隨便走動,躺在搖椅上看看窗外的風景也是好的,總比躺在床上好太多了。

這幾天我的生活質量非常好,沒有孫紹祖在我面前毒舌,也沒有下人們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傲慢,而翠竹芳草也比以前盡心許多,若日子這樣持續下去,那一切就太完美了。

大概真應了那句話,當你太幸福時,老天爺都會嫉妒,我正美美的曬著太陽,享受微風習習的秋光,就有門房上的小廝慌慌張張的跑來報信道:“夫人,不好了,大門外老爺渾身是血的被擡回來了,您快去看看吧!”

我一驚,不知道孫紹祖是怎麽了,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怎麽這就被擡回來了?

沒給我感嘆人生太脆弱的時間,孫紹祖傷了,這個家就只有我一個能做主的人了,雖然我不喜歡孫紹祖,但讓我做出故意置他死地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的,更何況一個古代女子的地位全依仗他的丈夫,目前我還不想當寡婦,看更多的人的眼色。

急忙叫了一個叫福慧的跟在孫紹祖身邊的小廝去請大夫,又讓翠竹芳草叫兩個粗使婆子擡著我來前院,正好接到孫紹祖被擡進門來。

府內的下人們有些人心惶惶,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聽最新消息,著實讓人討厭,我到門口,對著這些不顧主子安危的下人吼道:“看什麽看,還不快把老爺擡內院去,要是老爺有什麽意外,我就把你們全賣到西西裏提去,讓沙子成天看你們笑話,最後再讓你們客死異鄉,看你們還有沒有閑心看笑話。”

許是我這番惡毒的話讓這些有些幸災樂禍的下人忌憚,接下來我發出的命令都被切實的執行了下去,等到大夫來時,一切都準備好了,只等大夫把脈開藥了。

大夫還是上次給我診脈的老大夫,對於他的醫術我還是信任的,一個半月的身孕都能診斷出來,怎麽說都是有兩把刷子的。

老大夫還是像上次一樣,架勢拉得很大,把了脈又看了傷口,這才對我道:“夫人勿急,大人這傷看著嚇人,到沒傷及要害,只是失血過多,小人這就開一副藥,給大人調理氣血,再給大人留下一瓶小人祖傳的金瘡藥,半月左右,大人就能行動自如了。”

我這廂很是感謝了一番,差福寶領人去賬房,包了一個大紅封,又遣人馬上熬藥給孫紹祖灌了下去,又將老大夫的金瘡藥給他敷上,另一邊叫廚房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和一大碗補血的湯候著,忙完這些,我才得以喘口氣歇歇。

我在心裏感嘆道:我這真是勞碌命,這剛過了幾天悠閑日子,孫紹祖就來折騰我了,真是看不得我好啊。

我這守在孫紹祖床前,一守就守到了半夜,幸好我這有把搖椅讓我躺,否則真不知累成什麽德行。

在我半昏半睡之際,就聽到有人輕輕的悶哼聲,以及輕輕的被子摩擦聲,我騰地一下就清醒了,正看到孫紹祖要起身。

這可要不得,傷口要是再出問題,我還得多忙個十天半月,我趕忙阻止道:“將軍,您要什麽,妾叫人給您拿來,你還是躺著歇一歇,省得傷口再裂開。”

孫紹祖這次倒是沒逞能,大概傷口是真的讓他虛弱了,緩慢的他又躺了回去,喘了一聲粗氣,才朝我道:“爺餓了,去弄些吃的來。”

這可是表現我賢惠的機會,必須要抓住,我柔柔的朝他道:“妾早就吩咐廚房備下了,就等著將軍醒了吃呢。妾這就叫芳草端過來。”

話畢,我就喊芳草去端飯食來,芳草也很麻利,沒到一刻鐘就將我吩咐的飯食端了來,不過孫紹祖明顯有些嫌棄,皺著眉頭道:怎麽準備這東西,這是人吃的嗎?

芳草端著盤子嚇得瑟瑟發抖,連句話都說不完整,我便接過來說道:“將軍您這傷口沒愈合,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,這幾天先將就一下,過幾日就讓廚房把您愛吃的都給您做出來,您先就著小菜吃著粥,再把這個補血湯喝了,想來很快就能好了。”

雖然孫紹祖的眉頭仍然皺著,不過這次卻沒再刁難,半臥著把粥喝了,又一口氣將一大碗的補血湯也灌了下去,這才又睡了過去。

想著孫紹祖這一睡大概就得到天亮才能醒,我便移到了外間的塌上睡了,留翠竹在裏間打地鋪,孫紹祖有什麽情況也好照顧一下。

躺在塌上,我沒有一絲睡意,回想著和孫紹祖一同回來的福寶所敘述的事情始末,他並沒有將詳細場面講給我,只是說孫紹祖跟著皇上以及眾位大人去城外圍場打獵,卻不想在圍場裏遭遇了刺客,孫紹祖護著皇帝逃回了城內安全後,自己卻受了很重的傷,不得不趕緊回來治傷,皇帝本想派禦醫過來,只是現在情況覆雜,太醫也不見得就可信,只能在坊間找醫術不錯的大夫診治。幸而孫紹祖的傷看著嚴重,卻並未傷及要害,總算平安無事。

歷朝歷代,總不缺陰謀詭計,只是這次就發生在我身邊,給我的震撼實在太強烈,讓我難以入睡,輾轉反側,細想想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,譬如孫紹祖,在家裏霸王樣的一個人,在外面卻也不得不拼命的替人擋刀子,活著還好,必定升官發財,若死了,追封你個一字並肩王又能如何?唉,都是身不由己。

胡思亂想了一氣,終究疲憊戰勝了意識,我最終還是去會了周公

☆、養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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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上的風起雲湧與我這樣的內宅婦人無關,也無法有關,我能做的就是在孫紹祖臥床的日子裏,忙前忙後的照顧他。

受傷後的孫紹祖脾氣更暴躁了,估計是傷口妨礙他外出自由活動,而我作為陪護人員自然是他火力的主攻點,這做的不好,那做的毛躁,反正哪裏都有問題,我就如那沙袋似的,任由他洩火了。

不過今日他的態度到是好了不少,根源就在於皇帝派了貼身太監來慰問,順便來告訴孫紹祖叛黨已消滅,他的皇位還是非常穩固的,作為護駕有功的孫紹祖好處是大大的有。

至此,我又想,這幾日孫紹祖的暴躁也有可能對朝堂上的風雲有關,可能心中想的是孫家未來如何,他這位拼死護主的將軍會如何,皇帝傳來他皇位穩固的消息,正是一劑定心丸,孫紹祖頓無後顧之憂,這才心情轉好也未可知。

態度好也是和往日壞脾氣相對的,其實質上態度也是冷冰冰的,在床上躺了幾天的孫紹祖不亂發脾氣就是好脾氣了,這日他實在受不了躺在床上發黴的節奏,就叫我又弄了一張搖椅來,和我一道躺在搖椅上曬太陽,總算閉上了他那張毒舌的嘴,安然的享受秋光的沐浴。

太陽照在他臉上,將他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,也將他的輪廓清晰的刻畫出來,就連臉上細微的毛孔都一清二楚,至於更粗糙的黑胡茬就如被放在了放大鏡下,顯得很是毛躁。

古代大多數男人是不剃發剃須的,因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但作為武將,留著一把胡須,真是礙事的很,要是因為胡須死於陣前,確是冤死了。所以孫紹祖從不蓄須,當然,這對於作為現代人的我,看著真是太順眼了。

我本著討好孫紹祖的宗旨,小心翼翼的對閉目養神的孫紹祖道:“將軍,妾見您的胡須長了,妾給您修一修?”

孫紹祖好似睡著了似的,既沒同意也沒出言反對,到弄的我有些騎虎難下,這是要不要修啊?給個準話會死麽。

我僵著不動,心想道:若是在兩分鐘之內,孫紹祖沒回話,我就當他睡著了沒聽見,也安心的享受我的日光浴。

不過在我捏著手腕計算時間時,孫紹祖終於有反應了,語氣依舊不好的道:“不是要給爺修理胡須嗎?怎麽還不動,嘴上說著玩吶,拿爺當那小貓小狗,想哄就哄哄啊!”

什麽好話被他說出來都變了味兒,何況還不是好話呢?我選擇性的接收了主旨大意,忽略不雅的語氣詞,起身拿來修理用具。

自孫紹祖躺在床上的第二天,我便離了搖椅,開始照顧他來,雖然有丫鬟,但是對於讓人扶著他做一些事情,他還是不願意的,所以有一些事情得我親自來,不過胡子我還是第一次修,而且古代的刮胡工具也太簡陋了,一把明晃晃的小刀,這要是不小心傷到孫紹祖,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。我有些唉聲嘆氣:怎麽忘了這裏哪有現在那種刮胡刀,叫你嘴欠!

當我拿著那把刀期期艾艾的走到孫紹祖旁邊,竟不知該如何下手了,左比劃右比劃,就是不敢下刀,大概察覺到我的異樣,孫紹祖睜開眼看了看,見我不專業的拿刀方式,哪裏還有不知道的,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道:“你還會幹些什麽?在賈府沒人教你三從四德,針織女工嗎?連這點小事都不會做,我看你就是一吃白飯的。怪不得賈家把你嫁過來,他們倒是省心,就給我添堵來了。”

我小聲辯解道:“妾是內宅女兒,哪能給別人修須,還不是見將軍胡須有些長了,想幫您修一下嘛,哪還記得不會修了。”說罷,我還斜眼看了他一眼,以示我的嬌羞情態。

不過孫紹祖看都沒看我一眼,瞇著眼看著外邊的景色對我道:拿把西洋鏡來。

我又照他的話顛顛的拿來一把西洋鏡,遞給他,不過他到是沒接,只是將我手裏的小刀拿了過去,又囑咐我好好端著鏡子,才開始自己修理起來,短碎的須發隨著他的動作一點一點的飄灑下來,留下一片青色的皮膚,也褪去了他這些日子的滄桑,瞬時煥發出年輕人的朝氣,這麽說有點誇張,但絕對是精神面貌不同。

我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讚嘆孫紹祖的相貌的,他長得很有陽剛之氣,讓人總是生出心安的感覺,不過我知道他的本質,所以最常想的一句話就是人不可貌相。古人誠不欺我也。

修過胡須,孫紹祖便又躺在搖椅上,一副老太爺的架勢,而我則不幸的淪為女傭人了,他因為傷口行動不便的原因,這幾日茶倒是喝的少了,不過卻要吃點心,還要我親自做的,天知道我會做什麽點心。

我依著他的意思去了廚房,讓廚娘做了一碟桂花糕,一碟如意酥,還做了一個雙皮奶,而我則坐在廚娘搬來的椅子上接受煙熏火燎,我也不願意在這兒看著,可是身上若沒一絲煙火氣,那也太假了。

生生受了一個時辰的罪,我才端著新鮮出爐的點心回了正房,孫紹祖還坐在那裏接受陽光的撫摸呢,不覆先前的讚嘆,此時的他在我看來卻像一個黑暗男配一樣可惡。

武將的身體素質就是好,我都覺得我走路不帶聲響的,卻在走入院子裏時就被他察覺到了,微瞇著雙眼的孫紹祖像一只慵懶的老虎,不動則已,動則要命。

見來人是我,孫紹祖坐了起來,輕輕的活動活動身體,等著我端過來的點心上桌。

大抵做了壞事的人,心裏總會有些心虛,雖然在廚房裏我理直氣壯的指揮廚娘做了點心,但是面對孫紹祖時,我總是不敢直面他的眼神,怕被他發現我的小花樣。

我這邊心肝一顫一顫的,而孫紹祖那邊則是每樣點心都吃一塊嘗了嘗,末了還咂麽咂麽嘴兒,好似能品出別樣滋味來。

事實上孫紹祖也確實品出了點不同,他聲音陰沈沈的道:“爺的嘴可不是吃素的,想要糊弄爺也糊弄的像樣一點,拿府裏廚娘做出來的給爺我吃,真不知道你長沒長腦子,還是說你把爺我當做沒長腦子的,任你糊弄?”

知道孫紹祖拆穿了我的把戲,我這心卻突然有如石頭落地般,到平靜了下來,做錯事情承認錯誤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也要把自己犯錯誤的原因合情合理的解釋出來。

我紅著臉向孫紹祖道:“妾手腳笨拙,能做的都是些饅頭包子,哪裏敢做出來丟醜,又怕將軍您等吃食,就讓廚娘做了,而我就在一旁打的下手,還叫廚娘過幾日教妾學做幾樣點心,好給將軍您嘗嘗,妾一心想著過幾日做給您吃,哪裏是故意糊弄將軍呢。”

雖然我自我感覺是說得情真意切,可是孫紹祖根本就不鳥,看著我道:“那爺給你一周時間,一周後把這三樣做給爺吃,要是不好吃,你可以猜猜後果。”說完,他還不懷好意的笑了。

☆、流水賬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想求收藏,我想求收藏

另《孫紹祖》這篇文還木有封面,哪位熱心人能幫六木做一張嗎?沒有什麽要求,只要和文比較貼就好

求封面,求封面···

我苦練了一個星期的做糕點手藝,終於在孫紹祖那裏過關了,而休養了許多天的孫紹祖終於又恢覆了活蹦亂跳,一大早的就跑去校場演練了一番,因為之前皇帝遇刺之事被隱瞞了下來,所以孫紹祖受傷養傷也是編了一個偶感風寒的理由,至於府內的下人們也都被下了禁口令,所以這些日子,孫紹祖既出不去,也沒有人來探望他,整個人也算憋了一股勁,正好在校場釋放一下過剩的精力。

我也算功成身退,在孫紹祖康覆過來後,我又過回了養尊處優的古代貴婦人生活,整個人都有向珠圓玉潤的方向發展的趨勢,小腹也終於像個懷孕的樣子了。

而在孫紹祖養傷好後,皇帝找了個理由給孫紹祖的官銜又晉了一級,從從四品的城門領晉升為正四品的都司。和平年代武將晉職,羨煞了一眾旁人。外邊小話酸話不定怎麽飛呢。

我相信,若讓眾人知道孫紹祖是以命相搏才得以晉升一級,必定再無歆羨之意,若讓眾人為了晉升一級而以命相搏,願意的人必定少之又少,畢竟連命都沒有了,還要那富貴有什麽意義?當然也不排除有奇葩,想死後將謚號帶到列祖列宗面前,增加一下亡魂在地府的地位。

反正,在我看來,這要不是逼到分上,我是堅決不會舍生取義的。生當作人傑,死亦為鬼雄的人畢竟不多,有生何必死呢?就如我,雖然從一開始的孫紹祖家暴,到現在他的不假辭色冷暴力,但是我依然活的有滋有味,因為我是在為我自己活,沒人能對我的人生負責,只有我自己才能,活的時間長短,活的質量高低都取決於我是否努力,紅樓裏說:春閨花柳質,一載赴黃粱。我絕對不會像賈迎春那樣自掛東南枝,我相信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!只有沒有過這道坎的決心。

孕婦的麻煩總是多多,這些日子裏我又添了暴飲暴食的習慣,恨不得一天吃個四五頓飯食,才能填一填我那如無底洞的胃,加上原本就困頓的精神,我這一天吃吃睡睡,雖不如豬,卻也想去不遠了。

孫紹祖傷養好了,就不怎麽出現在上房了,一是他白天要上班,二是他晚上總要去釋放一下精力的,有時是夜不歸宿,有時則在他五個姨娘中的哪一個那裏歇下了,所以沒人找刺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,不吃了睡睡了吃,都對不起我自己。

忘了說一句,四姨娘被打死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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